高中写的……没写完,今天翻出来,贴在这里
看到这个题目,你会以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文章呢?
小说,还是童话?
其实都不是。
其实我也不知道。
或许它是纪实的日记,或许它记的是梦。
我叫哲硕,18岁,高三。
高三,是个让人心情复杂的词汇,或许第一联想就是:大堆作业,几乎没有自由活动,巨大的压力,还有就是,一诊,二诊……高三,我当真怀疑地球是否公转,仿佛分数是那时的太阳。哪怕是最素质教育的老师和最叛逆的学生,却没有人再向分数的权威提出挑战。这是一场偌大的游戏,几千万人联机对决,规则很简单而残酷,两壁悬崖一木通,大家拼命挤吧。大家只有遵守,不能退出!还能怎么办,练级吧,系统提供了形形色色的小怪大boss让你升级,提供不计其数的魔法书供你学习技能(当然这一切都不会免费)。如果你半路死在小boss手里,你哭吧。
升学!这几乎是多数高中生最高的目标,同时也是最大的梦魇。
然而,寒冬之中尚有腊梅芬香,恶梦中也许有那么些温馨的镜头,已被平淡无奇的白开水,如果稍加一点点糖,或许,还会有点让人舍不得的味道。
高三那年,我们成年了,我们在象牙塔里走向成熟,我们智慧而无知,并借此对这个游戏做最无力的反抗。未经风霜的腊梅在冰雪中绽放,苦涩的枝丫仍凭风吹雨打。这其中又有两朵格外的显眼,它们是:理想与爱。
第一章
醒来之后,发现我早已不在电脑桌前,而在一张床上。我打量着四周,却全然不认识。这不是我的家。这间房子很窄,布置得井井有条,东西却是零乱地堆放的。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我开始回忆起失去知觉前的情景。我断定我是在医院里。当我决定翻翻身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该在我身上的被子是如此的薄,简直是夏天用都不会嫌热的那种厚度,但我并不觉得冷。正这时候,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人。他便是医生了,我想。
这个人比较老,秃顶。所穿的白大褂,也于我所见过的不同。我想问他几句什么,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。倒是他先说话了: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“很好。”
“对了,”那老头似乎有点犹豫的样子,“我想给你说一件事。”
“嗯。”我嗯的时候有点心虚,医生以这种口气对病人说话能有什么好事?来不及多想,白大褂便接着说。
“你是一个基因人……”
“什么人?”我以为自己没听清楚。
“基因人,人工设置基因而……生产的人。”他说“生产”这两个字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,仿佛要找其他的词,但没找到。
我没有太注意这些,权以为是他语文学得太糟,但是我不懂什么叫我是基因人。
“我是试管婴儿?”我用我所学的知识来解释他的话。
“不,不。请听我说……”他说到这里又停顿起来,这老头,什么时候给他上两课。
“让我妈妈来。”我说。我相信我妈妈一定在病房外面什么地方反正不会远。
“你没有妈妈。”老头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停顿。却把我哽住了。
“你说什么!?”我感觉他在挑衅。
“听我说,你是基因人,没有妈妈……”他一脸痛苦,仿佛也觉得与我交流很难。
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我的意思,只好说:“是谁送我来这里的?”
“……”这该死的老头脑袋又卡住了,半天才缓缓地说:“看来你的记忆真的有问题。”
我却再也按捺不住,掀开被子,跳起来。正要说话,突然发现我穿的衣服有些特别。自然不是我晕倒前穿的,但也决不是病服,没有哪家医院的病服会像这样。贴身,像游泳衣一般,表面光滑而发光。
我怀疑我被绑架了。
我跳下床大声喊:“这是哪里?”
那白痴也站了起来,有点不知所措地说:“冷静点,听我说,听我说。”
我只好冷静下来。一是因为这白痴的脸上倒不缺乏慈祥,看上去比较可信;再者如果我是被绑架了,大喊大闹也一定对我不利。
于是重新坐回床上。盯着那白痴。看他说出些什么来。
于是他也坐下,就是床边的那张造型古怪的椅子上。然后说:“冷静,冷静。”
“废话!我已经冷静了!”我心里骂道。
“下面,我是要给你说清楚的,但请完整地听完。”
也就是说不要我插嘴罢了,这也无妨,点头同意。
“千万不要激动……”
妈的,这么罗嗦?我不禁想骂人了。迫于刚才同意不插嘴,便没有出声。
那罗嗦鬼便一停一缓地讲起来。
“你是基因人,或者说是人造人,本来你和其他基因人一样,是……生产……出来的职业战士……”
听到这里,越发莫名其妙,只觉得这是一个疯子,但仍然没有打断他的话。
“……但你的基因由于程序故障,出了点小小的问题。”罗嗦鬼摸摸头,“因此你不能成为一个战士,并且你的记忆库被植入了未知的信息……包括什么妈妈之类的。”
这是他第二句说得完整的话。
不用怀疑了,这个穿白大褂的罗嗦老头一定是个语文没学好的精神病。
我哼了一声,抬起头来用鼻孔看他。
他看出了我的不信任。便说:“当然,虽然是……不合格……的基因战士,但你的力量还是超过了普通人的,你可以尝试把床头的这个金属杆捏扁。”
他说得很肯定的样子,仿佛他比我还知道我的力量。我的力气虽然不小,但怎么可能捏扁金属那?我冷笑。但仍旧去捏床头的金属杆,向他证明他只是个疯子。
我用右手轻轻地握了一下金属杆,然后用左手指着原封不动的金属杆,盯着他。
“用力!”那疯子顽固道。
用力就用力,我不耐烦地翘起嘴,然后用力一捏,结果这回轮到我目瞪口呆了。
金属杆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范性形变。我再往金属杆的其他地方捏,结果所到之处望风披靡,全部被我的握力征服,一捋,金属管成了金属条。我怀疑这床是橡皮泥的。一敲,却也只能得出这是金属的结论,何况橡皮泥怎能做床架?
“这个……搞什么鬼?”我的抱怨中出现了恐惧,我回头看他。
“请相信我,”他好像趁我反复捏床的时候整理了一下思路,“你所有的回忆,你现在知道的关于你自己的所有信息都是不准确的。你的记忆库有点问题。但我不知道怎样它们的来源,但总之,那都是假的,就像小说一样,虽然剧情完整,但终究不是真的。”
到此为止他所使用的唯一的一个比喻终于震动了我的思维。也就是说,我记忆里的东西全是假的?那么爸爸妈妈,我的同学,老师,学校和讨厌的考试,一切都历历在目的事情,难道全是在几分钟之内由于程序错误而植入我脑中的虚假信息?
我无法接受,我再次大喊:“骗局,这是一个骗局!”
白大褂却用手指被我捏扁的金属杆。
我混乱了。
“你在记忆中叫什么名字?”老头问我。
“哲硕。”我几乎麻木地回答。
“那么,好,哲硕,我叫高干,别人叫我秃头博士。欢迎你降生在这个世界,虽然你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。”
于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博士并不疯也不傻,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之后便把话题引向现在,确实使我更容易接受他的观点。
“你能再说一遍吗。”我的意思是让他再说一下我的来龙去脉。也就是说,我屈服了。
“好的。”博士咳嗽了两声,清了清嗓子,便说起来:
“昨天,是的,昨天晚上。我收到工厂技术人员发来的报错信号,便赶过去,然后在生产线上看到了你。你那时还没有苏醒。管理员告诉我,你没有通过最后的检验装置。检验装置显示你的基因与记忆库有问题。我问管理员怎么处理。管理员说总司令让他把你销毁,换句话说就是杀死。但我知道这是因为总司令这几天心情不好,但也太残忍了,毕竟不是机器,怎能销毁。我便作主将你领了回来,然后到了今天你才苏醒,再然后就是刚才的事了。也就是说,你到现在为止降生了2天了。”
虽然仍然有一丝不相信,但床头的捏痕使我不得不对博士的救命之恩产生感激之情,并且对刚才我对他的态度感到歉意。
“博士,我……”我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你的确需要整理一下思路,来,坐下喝点水。嗯,让我来看看你的记忆来自哪里,在你记忆中你是在什么地方?”
这时候他不断地向我提问的确有助于我摆脱大脑的混乱,我很感激。回答说:“地球……”
这句话刚刚说完,我突然意识到什么,然后激动地说:“对了,你怎么和我说同一种语言呢?这是在哪里?”
“是的。”博士慈爱地说,“这巧合更证明你的记忆是虚假的。这不是什么地球,我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地球,而我们的语言,几千年来就是如此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又停了下来,然后说:“先不忙告诉你这些,你继续说你的记忆。”
“我在一所高中学校上课,所谓高中就是……”当我说到这里,突然站起来,急切的问道,“那我的高中也事不真切的了??”
博士一怔,张开口想了一下:“大概不是真切的。”
我顿时浑身一激,声音都带着颤,“那她也就不是真的了?啊,她在哪儿?”
顿时一股混乱而无助的潮水用入心头,那种脑中一热泪水止都止不住的感觉,我至此是体会到了。
“这不是真的,你骗我,她不是真的,你们骗我,永远见不到了。”我语无伦次,想要暴走,又想要躺下,吓得
博士始知现在叫我回忆是大大的错了。大概他也没想到,我“错误”的回忆会这么的完整而漫长,就这样,在无助的博士面前,无助的我狂哭狂笑,一个不留神,跌在了地上……
第二章
踌躇不安的心情是显而易见的,不自信的期盼是溢于言表的,一丝丝的希望与悲观从眼角交替流露,这些并不寻常。今天是哲硕的18岁生日。不同于17、19,18岁是一个很特别的生日。此日一过,很多东西便会发生戏剧性的改变,他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法律量刑对他的从轻情节,未成年人保护法也对他失去了效力,作为补偿他能自由出入网吧歌厅等营业场所了,他还获得了选举权被选举权等等。这一切,都得源于17变成了18,多么像一场数字游戏?到底这算是一个重要的转变,虽然明天他将只会继续面对同样的考卷,他紊乱多变的情绪是源于此吗,也许不尽然。
昨晚的梦让他久久放不下心头,细细的回味着那种绝望,都不住一身疙瘩。
对于哲硕来说,梦有两种,凡是梦里出现了她的,就是好梦;没有出现的,就是坏梦。其实好梦未必好,有时梦见她不理自己,一天心情便都不好;但即便是这样的恶梦,只因为出现了她,能多看几眼哪怕是在梦里,也就算是好梦了。
昨晚的梦算是好梦还是坏梦?按照一般的标准,出现了她的名字,自然可以提名为好梦了,然而竟然梦见永远也见不到她了,就不能再用通常标准,这铁定是极品恶梦,哲硕不仅从梦中哭醒,醒来发现枕巾还真湿了不小一片。
“十年生死两茫茫/
“不思量/自难忘/
“千里孤坟/无处话凄凉/
“纵使相逢应不识/
“尘满面/鬓如霜/
“夜来幽梦忽还乡/小轩窗/正梳妆/
“相顾无言/惟有泪千行/
“料得年年断肠处/
“明月夜/短松冈/
“……”
哲硕一边默背着苏东坡的江城子,一边想,“永愿见不到……生死两茫茫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,终于体会到苏东坡的苦楚了。”一边不禁又一笑,“真是无稽的梦,若一切都是假的,这苏东坡的绝世好词,岂不成了我的原创?”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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